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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速描

听得出苦笑。 到下节课时，再清零。这对争强好胜的
可以想象，由中建钢构捐建的这所全新的 小朋友们很奏效。
学校，带给全村人怎样的喜悦。新校舍不仅有 可是再往后就故态复萌了。还得想
了窗明几净的教室，还有了一间厨房，一个厕所， 新招儿。
带篮球架的操场。去年，印江推出了政府拨款 只有语文和数学两种“正课”，似
的营养午餐，孩子们能在新学校厨房吃上早中 乎很简单。尤其是数学，无非加减乘除。
两顿饭，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跑回家随便解决了。 可是毛坪的孩子基础差，到二年级还
进入自己人盖的楼房，给一群陌生的孩子教 不会算加减法的大有人在。就算是把
课，毛治军和霍同洋既欣然又忐忑。从这一天起， 鸡啊猪啊，这些他们熟悉的东西拿来
他们有了新的称呼——“毛老师”和“霍老师”。 做算术题，有的孩子接受起来也很慢。
全校有 44 名学生，6 个年级，只有 4 个代 一开始，两个人还挺着急。可是，并没
课老师。由于老师紧缺，开设的课程只有语文 有什么更好的法子。除了耐心。
和数学。毛坪希望小学也是那时全镇唯一仍设 我问孩子，你们喜欢两位老师什么
有复式班的学校，即两个年级在一间教室上课。 呢？
根据分工，毛治军负责复式班三年级的语 “他们不凶。”
文、五年级的数学，霍同洋负责二年级的数学、 “温柔。”
四年级的语文。 “他们把课讲得好美。”
第一节课，两个人做了自我介绍。结果， “他们没怎么批评过我们。”
分别都遭遇了“下马威”：短暂的安静之后，孩 对山里的孩子来说，老师用清晰、
子们莫名地爆发了，有的吵嚷、有的拍桌子， 柔和的语调讲课，已经是莫大的福祉。
好像在抗议，又像是恶作剧。26 岁的霍同洋 任鑫告诉我，本来毛坪的条件就
没见过这阵仗，几次想控制局面都没奏效。好 留不住人。留住的代课老师们，也是粗
容易熬到下课，他回办公室郁闷了半天。 声大气的。碰到顽皮不听劝的，就是训
返回教室，门居然被反锁了。“我当时想， 呗。“只有这样，那些孩子才能服你。”
这些孩子，太过分了吧！” 可是霍老师和毛老师，用他们的另
门开了，黑板上全是花花草草，中间是几 一种本事服住了这些天性闹腾的山野
行“老师您好”的粉笔字。台下孩子们都没说话。 精灵。
眼神里有点狡黠，有点期待，更多的是友好。
霍同洋的心一下松弛了。 “只要能走出大山”
另一边的毛治军也收到了孩子们的“慰问” 为了去年六一而准备的广播体 的动作。可是孩子们从来没上过体
纸条。第一天课程就在这样的一恼一喜间结束了。 不过，只学语文和数学，未免太单 操，之前孩子们从来没做过。我问 育课，连稍息、立正都做不好。两
一二年级的孩子，纪律观念还没养成，吵 调了。两个人从贵阳买的东西全派上了 霍同洋，你们俩是不是好多动作都 个人得手把手地教。让他俩感动的
闹、打架是家常便饭。复式班的教学，两个年 用场 ：每人一支画笔，照着临摹画册画 不记得了呀？ 是，课后训练从来没人缺席。“很
级的孩子互相影响，这对此前毫无教学经验的 画。同学们第一次在纸上画出了彩色的 “不会啊，我们太熟悉了！”原 多学生下午放学了，帮助家里割完
“霍老师”和“毛老师”都是全新的挑战。霍同 小鸡、小鸭、蓝天、绿地。课间，篮球、 来，中建钢构深圳公司每天下午都 猪草、砍柴、烧饭后，晚上吃了饭
洋用上了支教前在深圳培训时学的方法 ：把学 足球、羽毛球、乒乓球，给从前满地扑 有员工做广播体操的例行“功课”。 还主动到学校找老师来练习。”
生分成几个小组，“表现好”的就在黑板上加分。 腾的娃儿制造了新的天地。 所以，他俩闭着眼睛也能记得每节 短发女生张万瑞的家就在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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