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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城事 /STORIES 城事 /STORIES 49

责午饭，当时没有快餐盒，每次都由一个面包 方的位置，确定自己的方位，防止相互碰撞。” 劳动竞赛，青年突击队的旗帜飘扬在工地上。王军说：“外国业主回
车送来几百个装好饭菜的铝饭盒，大家排队领 建设国贸一期留下的数据，放在今天依旧让人感到震撼——高精度测量 来后，看到秩序井然的工地现场深感意外，总包法国 SAE 公司称赞
取后，席地而坐热热闹闹边吃边聊，几百人一 放线，全工地 201 根钢柱的 804 个柱脚螺栓全部一次就位成功；运用钢管脚 一局的青年突击队队旗是‘魔旗’，意思是旗帜插在哪里，哪里的面
人手捧一只铝饭盒，那场面十分壮观。” 手架搭设悬挑平台解决了超大型外墙板的吊装，以巧妙的模板搭设与支撑方 貌就会出现巨大变化。”
案实现了 10 天完成塔吊井 5 层楼、屋盖封闭任务。 “魔旗”一词是法国 SAE 公司的专家发明的，他们认为青年突
停电时工人以歌声判断位置 击队的队旗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所以取名“魔旗”。可有一天，一
国贸项目是国内塔吊发展史的缩影 面青年突击队的队旗丢了，工人们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
中建一局作为国贸一期工程主要分包商， 难道旗帜会飞？到底是谁拿走了这面旗帜呢？有人“揭发”说，
负责 37 万平方米的施工任务。当时，中建一 “最开始，国贸一期的塔吊全是从法国原装进口的，国贸的建设可以说 在法国项目经理魁克的屋里挂着一面旗。中建一局四公司工程部混凝
局全局动员，抽调了土建四公司、土建五公司 是我们国内塔吊发展史的一个缩影。”参加过国贸一、二、三期工程建设的 土班班长于化水赶去一看，魁克办公室里悬挂的正是丢失的那面青年
以及机电安装公司的精锐力量担任“主攻”； 塔吊司机王华回忆说。 突击队队旗。魁克先生不好意思地说，在法国，这么多旗帜集中在一
机械化施工公司、构件加工厂、材料公司、科 在国贸一期之前，我国塔吊品种非常单一，市场中能采购到的最大塔吊 起，就意味着工人要罢工。可看见中国工人并不是罢工，而是劳动竞
研所、培训中心等6个公司23个场站加以配合， 是QTZ80型塔吊，按臂长分53米、55米和60米三种型号，最大起重量为8吨， 赛，旗插到哪里，哪里就热火朝天大干，就会产生奇迹，真是“魔旗”。
平均投入人力 5000 多人，高峰时近万人。 但臂长最远端起重量仅为 1 吨多，根本无法满足当时国贸超高层的需求，“所 于化水说，这让魁克很受感动，为了纪念在中国工作的难忘时日，为
“当年一期工程的施工环境给施工作业带 以当时的十几台塔吊全部从法国进口，后来这批塔吊成了我国建筑业塔吊借 了记住中国劳动者，魁克才萌发了带一面魔旗回国的念头，可他又不
来的困难，是一般工程没法比的。”原中建一 鉴的经典模版。”王华说。 知道中国工人愿不愿给，于是就“偷”了。
局四公司第五工程处党支部书记李元朝说。作 国贸一期工程引进的法国波坦塔吊带给我国的不仅是先进的生产设备， 王军就此事当即请示了原中建一局局长金德均，考虑到魁克的心
为当时国内最大的商住建筑群，国贸一期的建 同时也培养了我国第一批操作现代化世界一流塔吊设备的技术工人。王华 意，局长欣然同意把旗帜送给他。
筑面积 42 万平方米，高 155 米，地下室三层 说：“法国设备操作系统与国产的完全不同，国内 80 型塔吊全部采用扳杆式
建筑面积 11 万平方米，各种机房、控制室都 操作，每个动作都要依照先后顺序独立操作，而法国塔吊则使用多方向连动 就算遇到“9·11”，国贸楼体也有双保险
设置在地下室。“基坑那么多螺纹钢、钢筋形 杆，同时可以操作 4 个动作，效率大大提高，但是对工人的技术水平也是极
成巨大的钢铁阵营，看上去有些恐怖。”李元 大地考验，我们光学习操作就用了几个月的时间。” 2007 年，国贸三期建设完成。建成后的国贸三期坐落于东三环
朝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 事实上，除使用进口塔吊，王华他们还攻克了当时国内的许多个“唯一”， 与建国门外大街交汇处西北角。可是最初国贸三期的主楼并不在目前
在结构主体完工后，每天早晨上万人带着 如超高层用平臂塔吊实现双机塔吊等诸多技术难题，后来这批塔吊司机都成 这个位置，而是向东移了数十米，大约是目前商业裙楼的位置。李元
作业工具和所需建材达到作业地点就是个不小 了技术带头人。王华说，到了国贸二期，我国引进的 3 个型号的法国波坦塔 朝说：“如果在最初的位置，正北面就是数码 01 大厦，也是高楼，
的问题。整个工地平均每天使用各种材料 1500 吊全部实现国产化生产，国贸因此成为这批国产化平臂塔吊的首个应用项目。 对国贸三期的采光会有遮挡。两个高层建筑挨得太近，地基也不好挖。
多吨，作业人员空手爬十几或几十层楼后都得 到了国贸三期，塔吊设备再次更新，采用柴油动臂式塔吊。然而，动臂塔吊 所以主楼改到了现在的位置。”
喘一会儿，更何况还得徒手运材料，所以建材 的抬臂和爬臂操作却是每个新入门司机最头疼的操作，信号工经常说抬臂爬 据李元朝回忆，为让大楼有可靠的“支撑”，国贸三期的地基挖 国贸三期
只能等电梯运送，但是四座 100 多米高的外部 臂多少度，但由于驾驶室没有吊臂角度指示器，司机只能根据吊臂上卷扬机 到了地面以下 23 米深，相当于 8 层楼的高度。基础底板下面共分布
施工电梯，总处于排队状态。“每天早晨，常 转动范围判别抬臂角度，完全是靠目测和感觉，这给新手塔吊司机带来非常 有 350 根直径 1.2 米的梅花形工程桩，深入地下最长 75 米，属北京地 跟一期二期相结合，跟周围环境相结合，跟整个 CBD
常是施工人员到作业区半小时到一小时后，材 大的困扰。但同时，进口塔吊的抬升速度较国产塔吊大幅提高，有的能快将 区最深、直径最大的地桩基础群之一。 相融合。如今 , Brian Lee 的设计理想已经成为现实，
料才能陆续送上来。”安装公司派驻现场的工 近 4 倍，塔吊司机评价动臂塔吊就几个字：“复杂、顺畅、痛快！” 此外，国贸三期还设有 5 个避难层，在 14 层、28 层、39 层、54 国贸项目已经把整个区域串连成一个可以步行的区
作组成员王军说，“为节省时间，现场那些队长、 层和 73 层，避难层以“顶住”3 小时的大火设计，如果一旦发生意外， 域，将地下、路面、人行道以及过街桥无缝连接。
班长带头采用肩扛手拿的运送方式，至少每天 老外卸任偷走“魔旗” 可以给逃生提供宝贵的时间。“国贸三期的规划经过多次修改，美国 “每每经过那里，我都会想起当年年轻的一局，
来回要爬上百层楼。” ‘9·11’事件发生后还专门改了一次，以加强楼体的防撞、防火性。” 还有年轻的我们。”王军说，“当年我在工地，每
相比地面作业，地下室的施工条件更差， 在频繁交叉施工的竣工收尾阶段，一位外方承包商的负责人在国贸工程 李元朝说，“当时飞机撞上世贸大楼，大楼很快就倒塌了。这是因为 天都要在现场巡视、拍照，获取第一手资料，傍晚
由于临时电源经常出问题，一旦停电，整个 11 的高级协调会上提出，请中建一局国贸工程经理部的总工程师来安排综合进 世贸大楼是钢结构的，在高温燃烧下，钢很快就会熔化。所以国贸三 在项目部例会上通报情况。”工地的文明施工受到
万平方米的地下室伸手不见五指，每天停电次 度，统一指挥与协调各分包商之间的施工交叉。能得到外方的信任，取决于 期主梁采用一种名为‘劲性柱’的结构，就是在主梁外包裹上钢筋混 了外方业主的称赞，王军还荣获了公司授予的国贸
数不一，每次时间不定，地下施工只能时断时 经理部内部齐心协力、同舟共济，顾全大局的工作准则。 凝土，起到加固和隔热的作用，次梁则采用防火涂料喷涂。即使在高 工程一等功。“就在国贸工程进度后期，我结了婚，
续。因此，手电筒成为领导检查地下室作业必 外方对中方的信任并不是盲目的，原来一期施工时，正赶上 1989 年政治 温燃烧下，楼体有了‘双保险’也不会迅速倒塌。” 我用工程结束后获得的奖金给家里添置了一台音响，
不可少的“标配”。李元朝说：“后来我发现， 风波，负责工程设计、监理、总包、采购的外国公司人员纷纷回国，在这种 国贸三期主塔楼高度 330 米，是北京目前最高的建筑，而国贸 现在想想，国贸工程真是我人生中的重要一页！”
在停电情况下，工人们依然在漆黑的地下室楼 情况下，中建一局担负起整个现场的保卫和施工管理，即使在交通陷于瘫痪 建筑群也已经成为北京 CBD 的核心建筑群。正如北京国贸三期总设 王军说。
道、楼梯中走动，他们唱着歌，用歌声判断对 的情况下，施工也照常进行，后来项目部还组织“大干 100 天夺回损失”的 计师 Brian Lee 所言：国贸三期不仅仅具有高度，同时它还考虑如何 中建一局